晚上,张茵茵给海爷爷倒洗脚水,直说白姝彤是个小滑头。
两个老人正蛐蛐着人,白姝彤就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李云英让带过来的炸酥肉和油豆腐。
白姝彤把东西放到八仙桌上,好整以暇的瞧着两人,直接戳破道,“海爷爷跟奶奶说我坏话呢?”
海爷爷尬笑着摆手。
张茵茵立刻拆台道,“那可不!说你脑子精得很,使唤他这把老骨头。”
白姝彤看着两个好玩的老人,嘴角直笑,“爷爷昨天的气消了没?”
说到这件事,海爷爷浑身舒坦起来,“消了,就那个老头还想让他儿子找我麻烦,也不看看他能不能赔得起我这把老骨头。”
白姝彤挺意外,没想到海爷爷早就知道昨天捏面人的是那个写对联的儿子。
那对父子俩,就是看着海爷爷两口子是外地人,故意虚张声势,让他们不敢来街上卖对联。
谁能想到海爷爷气势十足,完全不输阵,那对父子也只能讪讪的作罢。
这样豁达不摆架子,跟小孩似的老人,白姝彤还是第一次碰到。
两人穿着虽然朴素,但浑身的气质又不是穷苦人家才有的。
“海爷爷,张奶奶,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啊?”白姝彤不禁好奇道。
两个老人笑眯眯对视一眼。
张茵茵道,“奶奶以前是弄苏绣的,你爷爷是修船的。”
“哦。”这个回答实在出乎白姝彤的意料。
只有沿海的人才会接触船舶,或者说船厂。
而苏绣又是个高级货,两面绣可谓是奢侈品。
在后世来说,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张茵茵已经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块精致的四方布料,递给她,慈爱笑着,“看看。”
面前是一个双面绣的手帕。
一面鸳鸯戏水,一面龙凤呈祥,在堂屋暖黄的光线下,图案上的动物华丽逼真,栩栩如生,绣线华光流动。
看起来十分贵重。
白姝彤在张茵茵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接过来。
入手质地柔软光滑,轻薄雅致,手帕是桑蚕丝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