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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萧嘴角微扬。
“那陛下信吗?”
皇帝抬眉,嘴角微微上扬。
“朕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此事关键,在于太后,在于淮西旧族。”
段寒萧会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真可谓用心良苦。”
小皇帝抬头,像儿时那般托着下巴好奇地望着段寒萧。
“嗯?皇叔说谁?”
段寒萧避开他的眼神望向另一头。
“社稷稳固,在于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先太子一党均已伏法,如今的朝堂,水至清则无鱼。”
皇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段寒潇轻吐一口气,“淮西旧族在乱世是忠义不二,在太平盛世却成了骄兵悍将。太后想稳定军心,可淮西勋贵各自为政,如今党争不断,想御下,便需要给众大臣竖一个活靶子,而这个活靶子便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也就是我。——陛下,微臣说的,可对否?”
皇帝放下手中棋子,似笑非笑地抬头,“皇叔既都明白,又何必不辞辛苦非要从北境回来呢?”
段寒萧眼神复杂。
“攘外必先安内,陛下与太后想得很周全,我身上不差这么点罪责,若如此可以平天下,那我段寒萧不在乎。”
说到要紧处,段寒萧的语气有些急促,“可朝局之事不该牺牲无辜,一场本该大胜的仗,为何非要打得如此惨烈?陛下和钟离玉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她的父兄死得如此蹊跷,陛下为何迟迟不下旨彻查?”
段寒萧望着皇帝。
“钟离将军勇猛,打仗一贯喜欢速战速决。此次军需充足,纵使敌军骁勇善战,也不至于一退再退,最后非要以命相博。钟离将军谨慎,少将军机敏,此战必有隐情。”
皇帝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皇叔和钟离将军,不是一向不和吗?”
“政见不同,无关情谊。”
段寒潇目光坦荡,“我钦佩钟离将军的正直忠勇,纵使政见不合,那也不过是和而不同。同为武将,同僚有冤,岂能视而不见?”
皇帝目光微微一闪。
“只是因为同僚?”
段寒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