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峥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氏和钟离玉僵持不下的场景。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陆氏见到赵陵峥过来立刻收起方才的盛气凌人，转头就朝着他哭诉起来。
“你若是再不回来！你媳妇儿就要把婉娘给害死了！”
陆氏变脸似的模样钟离玉也是领教过的，如今见她故技重施，钟离玉倒也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倒是赵陵峥，见此情形并没有像过去一样上来就指着自己的鼻子就骂。
“母亲，您先别激动。”
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陆氏，赵陵峥先是皱紧眉头，不经意朝着钟离玉看了一眼，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床上病恹恹的婉娘。
昨日出事后，赵陵峥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钟离玉的话倒也没有说错。
如今的侯府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被她图谋的，倒是自己走投无路，连爱妾的诊金都要问嫡妻去借。
婉娘虽没明着责怪自己，可她眼里的痛惜难过和怨怼还是让他看在了眼里。
赵陵峥一向自视甚高。
侯府缺钱他是知道的，之前总是想着等父亲在北境拿了军功朝廷必有恩赏，可眼下怕是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自己身无长物，更无半点官职在身，想要出力，便只能去外头借银子。
可谁知平日里聊的好的好友，一听他要借钱纷纷都躲了起来，这不由得让赵陵峥越发恼怒。
难道自己真的如钟离玉说的那般不堪吗？
见眼前此景，赵陵峥不由得有种深深的疲惫感。
“母亲，有话好说。”
赵陵峥出奇平静的反应让钟离玉颇感意外。
她下意识多撇了他两眼，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大致也才猜出这位少不更事的公子哥怕是又在外头吃了什么瘪。
“她在婉娘喝的药中下毒，险些害的婉娘没命，这样的毒妇，岂能纵容她继续留在府里？”
陆氏颤着手，像是气急了似的指着钟离玉。
“儿啊，休了她！这样的女人怕是什么人都不敢要的。”
赵陵峥微微皱眉。
不知为何，他此时的心绪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