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微微凝神。
太后素来宠爱自己,方才听了自己的陈情,她的第一反应明明就是愤怒的。
可不知为何,片刻后太后怒气就忽然退了下去,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太后是将门之后,当年废太子朝变,剑指咽喉都从未退过。
如今却顾虑再三,必然另有隐情。
“太后娘娘,臣女心意已决。”
她心一横,咬咬牙又跪了下去。
“臣女不要县主之位,只求太后答应臣女解除婚约。”
“那解除婚约之后呢?”
太后满脸心疼,“如今你双亲过世,家中又无兄长,你一个孤女要如何在府中立足?”
“我愿意远离京城,回北境为父母守孝。”
“这绝不成。”
太后急得站起身,“阿玉,你是钟离府最后的血脉,无论如何,哀家都不会同意你再回北境了。”
钟离玉沉住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太后,臣女明白您和母亲的苦心。当日从边境回来,我便已经绝了回北境的心思,决定留在京城嫁人。”
说到这里,钟离玉眼前一阵模糊。
“可靠人终不如靠己。您知道的,这是臣女第二次被人背信弃义,臣女宁可青灯古佛一辈子,也绝不再被人羞辱轻贱。”
太后见钟离玉的样子眼里涌起一阵失神。
“你……”
“求太后成全。”
钟离玉的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太后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先回去,容哀家再好好想想,三日后我给你答复。”
没能得到肯定的答复,钟离玉满心失落。
可却也只能擦干眼泪,行礼告退。
等她离开之后,太后身边的德姑姑才一脸担忧地开口。
“娘娘,我看钟离小姐是下定决心要和汝阳候府脱离关系,若是如此,您的一番谋算岂不都要落空了。”
太后此刻颇为头疼。
“我不是让人传过信给汝阳候,要他务必礼重这门亲事。这怎么还能闹这么一出?”
“奴婢听说,是陆氏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