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上扬,还刻意提高了几分声音。
“妻是妻,妾是妾。我既答应了你钟离玉是我唯一的嫡妻,那便不会反悔。更何况太医曾断言,你身体受损难以受孕,若是将来真的无法生育,我偌大的侯府岂不是要断了后?”
“如今婉娘有了身孕,将来孩子也会叫你一声嫡母,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钟离玉眸光微微眯起几分。
见她如此神色,赵陵峥腰杆挺得更直,“我是诚心求娶,你却非真心相待。我不过是要给婉娘一个名分你便如此出言不逊,可有半分为嫡妻的贤良?”
钟离玉被这匪夷所思的逻辑,惊的险些笑出声。
“照世子的逻辑,只要不废妻,纳多少妾都算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是如此。”
不等赵陵峥开口,一旁沉默许久的汝阳候夫人陆氏缓缓开口。
“阿玉,你素来懂事,所以峥儿告诉我要求娶你这个孤女时,我也从未介意过你无母家扶持。这些年若不是婉娘照顾,我怕是也好不了这么快。我知道你桀骜,不求你如婉娘一般孝顺,可该懂得道理也不用我反复教育你。”
陆氏眼里带着一抹审视,上下打量着钟离玉。
“暂且不论你能不能生孩子这事,就单说峥儿纳妾一事,本就无须过问于你,承诺给你管家权已显我汝阳候府的诚意。你武将家粗鄙不懂礼数不要紧,可嫉贤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条,难不成,你母亲连这个都没教过你?”
钟离玉淡淡地扫了陆氏一眼。
“看来夫人从一开始便瞧不上我钟离家,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这门亲事呢?”
她轻笑一声,目光锐利的回望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是贪生怕死,盯上了太后钦赐嫁妆里的那株万年血参,夫人方才说康复如新是因为婉娘的照料,那想来我嫁妆里的那些药材,夫人是可用可不用了?”
钟离玉这话说的露骨,陆氏的脸色即刻变得煞白。
“你!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汝阳候府高门显贵,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忤逆犯上,目无尊长的东西?峥儿!不必再劝了,她若不肯拜堂,即刻写一封休书,我汝阳候府,请不起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