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辉肯定生气啊,不过他是不会与这些人叫骂半句的。
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村里人的脾性是了如指掌。
用十二个大字,就可以概括这些人了,那就是:笑人无,恨人有。嫌人穷,仇人富。
因为发生口角,撸起袖子就大打出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是对方再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把自己花了四块多钱购置的材料给砸了个稀巴烂,那吃大亏的绝对是自己啊。
周兴辉把装聋作哑扮瞎进行到底,把买好的东西全部放在簸箕上,若无其事的就走出了供销社。
在周家老屋里。
张秀莲好似鬼哭狼嚎一般,对着李桂枝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李桂枝,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这饭怎么烧的,全给烧焦了,尽是锅巴!你明知道我牙口不好,成心折腾我呢,是吧?”
李桂枝可不是个受欺负的主,她当即回怼了过去。
“我吃饱了撑着,折腾你能得着啥好处?这一大早,洗衣服、洗碗、做饭、打扫,里里外外所有活儿,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肩头。
你就算给我安上三头六臂,我也忙不过来呀。烧饭烧出点锅巴来,这到底有什么好奇怪的?”
原本家里的活,都被刘巧英和她那四个丫头片子包揽了。
秀琴和李桂枝平日里基本上没怎么沾过家务活,不是东家串串门,就是西家唠唠嗑,到处闲聊打发日子。
这一分家,张秀琴和李桂枝突然要操持起家里事务,根本适应不来,才干了一个早上就觉得都要累死人了。
“都怪刘巧英,她就是想偷懒不干活,才一门心思撺掇着分家,心思坏得很。”
李桂枝一边碎碎念,一边气冲冲地迈进周铁柱的房间。
“你这臭小子,都大中午了,还睡得跟一头猪似的!”
周铁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在瞥了一眼李桂枝后,就嘟囔了一句:“我以前不也是睡到中午才起嘛。”
李桂枝一听这话,更来气了,几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掀开周铁柱的被子。
“以前是以前,能一样吗?你都拿了600块钱给那个副主任走关系了,马上就要进车站当上售票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