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放下磨刀石,走到农具堆旁边,仔细翻找起来。
那里堆着些废弃的木料,断裂的扁担,破损的耙齿。
她挑挑拣拣,找到几块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硬木,又捡了几根锈蚀但还算完整的铁钉。
没有合适的工具,她就用那块磨刀石的棱角,一点点刮削木头,调整形状。需要加固的地方,她找来石头,小心翼翼地把铁钉敲进去,尽可能地让连接更紧密。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笨拙,但每一步都异常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
白墨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还有手指上因为用力而泛起的红痕,心里微微一紧。
她走上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鸡蛋悄悄塞到千临旁边的地上,又从自己带来的水壶里倒了些水,放在鸡蛋旁边。
千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水和蛋,没有说话,但紧抿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继续埋头苦干。
调整犁铧的角度,加固犁辕的连接,甚至还对犁的整体重心做了细微的调整,虽然外人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嘿,我说她这是干啥呢?敲敲打打,真能管用?”
一个老农看得直摇头。
“谁知道呢,城里来的,花花肠子多。我看悬。”
另一个附合。
“我看啊,八成是装模作样,到时候犁不动地,就该哭了。”
林晓燕的声音又适时地飘了过来。
白墨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不是滋味,但她没有去争辩。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事实是最好的武器。
她只是默默地又往千临那边靠近了些,像一道无声的屏障,隔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
千临终于直起身,轻轻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腰。
那架破旧的曲辕犁,在她手下已经变了模样。
犁铧虽然依旧有缺损,但刃口被打磨得平整了许多,呈现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犁辕和犁柱的连接处,用几块削好的硬木和铁钉加固得严严实实。
整个犁看起来…似乎还是那架犁,但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