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不是恭维,客气。
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发自肺腑觉得,舒曼这个人很好。
是那种你戴着有色眼镜却能在日常点滴感受到巨大反差,然后你会惊叹,原来她长得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就像在高中时期,舒曼被人掀裙子,调侃胸,调侃身材的时候。
她会故作风趣地穿得大胆,把能露的地方都露一遍。然后在男生面前竖起中指,指指他的裆部略微逊色的比一了一个你太小的手势,从容走过。
风中穿梭过的都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水香味。
这怎么能不算是少女时代的一次英雄主义呢?
她不在乎成为被调侃的对象,甚至说她会利用调侃审时度势地作出反击。
顾屿幼稚地觉得当初她和那些渣滓打赌,不仅仅是为了想利用他补习考大学,更多的是反抗那些霸凌混子对他的一次隐形保护。
她会在顾屿被骂是穷小子的时候,偷偷的骂回去。
“有钱做下慈善呗,救济救济我?也救济救济你那点够不上顾屿零头的分数?”
她会在顾屿看不到的地方,送吃的,送穿的。
“你是我男朋友,送你礼物不应该吗?就当是补课费了。”
顾屿当初意气用事地认为这个少女和那些人一样,都是看他笑话的,捉弄他为乐。
她却笑着陪他走过了至暗时期。
“顾屿,你知道对待隐形暴力反抗的方式是什么?”
“什么?”
顾屿侧过脸望向她的脸庞。
“就是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往前冲,不要看,不要哭,站在终点朝他们竖一个中指,就此翻篇!”
“为什么不报复回去?”
舒曼仰起脸,牵动唇角,“比起恨,遗忘才是对待不值得的人最好的方式。因为时间太宝贵了,不想浪费给那些没意义的人和事上。”
这句话他铭记到大学,恍然间发现在他已经超过同龄人的时候,那些深刻的痛苦似乎都被时间消散了印象。
再回头,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她没说错。
顾屿始终无法忘记十八岁的舒曼,鲜活且炙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