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咯嗒!”
辽阔的荒原上,除了单调的马蹄声,再无其他声响,连风似乎都停了。
十日前,赵云含悲厚葬了师伯李彦。
他在坟前枯坐了七天七夜,直到第七日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袍,他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向南而去。
如今,已经是离开师伯坟茔的第三天了。
这十天里,赵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师伯寿辰那日的每一个细节。
师伯临终的嘱托,字字句句都烙印在他心头。
他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演练“七探盘蛇枪”的精妙招式,同时也在拆解吕布那霸道绝伦的“天龙戟法”。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这一日,马蹄踏入了河东郡的地界,前方隐约可见一道峡谷的轮廓——白波谷。
说起这白波谷,几年前倒是在天下间出了不小的名头。一群黄巾余孽在此啸聚山林,号称“白波军”,声势最盛时竟有十余万之众。即便是关东诸侯讨伐董卓那会儿,他们也敢在河东郡跟董卓的大将李傕掰掰手腕,搅得关中不得安宁。
赵云在谷口附近寻了个简陋的路边茶肆,打算歇歇脚,顺便喂喂马。
玉兰白龙驹通人性,这几日跟着他风餐露宿,也着实辛苦了。
茶肆里,赵云要了一碗粗茶。茶水苦涩,但他并不在意。
目光透过敞开的木窗,赵云打量着外面的白波谷。
两侧山壁陡峭,如同被巨斧劈开一般,谷底却相对平坦,一条小路蜿蜒伸向远方。
他放下土陶茶碗,手指下意识地在胸口摸了摸,隔着衣衫,能感受到那枚“逆鳞”铜符的轮廓和温度。
这东西摸起来平平无奇,可就是它,那天竟然在吕布毁天灭地的一击下救了自己。
吕布当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认得这铜符?
他为何会因此放过自己?
这铜符,还有那个神秘的老樵夫,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个疑问在赵云心头盘旋。
茶肆里很是嘈杂,三三两两的行商,几个本地的农人,还有些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流民,各自说着话。
赵云收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