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眨眨眼,非但没松劲,反而变本加厉地把腿盘到他腰上:“行!你要剁,那就剁吧!没有脚,总比没有命好!”
江柚白:“……”
远处传来打更声。
江柚白额角青筋跳了跳,突然托住她腿弯将人整个抱起。
李云初惊呼一声,下意识环紧他脖子。
“哗啦!”江柚白踹开客房门的动静惊飞了檐下夜鸦。
床帐被扯落的瞬间,李云初终于从他身上滑下来,却仍揪着他前襟不放:“我一个人不敢睡……”
她故意用带伤的脚蹭他小腿,“我害怕……”
“你……”江柚白俯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别得寸进尺!”
烛火被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灭。
李云初死死拽着江柚白的袖角,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对,我就是得寸进尺了,你今晚反正就是不能走。”
江柚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是本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随意拿捏本侯?”
“看来是最近对你太好脾气,让你忘记了我的手段……”
“我害怕嘛……”李云初突然瑟缩了一下,眼底浮起一层水雾,“我刚刚死里逃生,万一那些刺客再回来找我怎么办?”
“我还有大好年华,我不想死,我只是想活着,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嘛……”
江柚白轻呵两声,“你都敢把你大皇姐的尸体挫骨扬灰,区区几个刺客你就怕了?”
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脉搏,“公主这戏,唱得未免太假。”
李云初的睫毛颤了颤,却仍不松手:“那能一样吗?”
“死人哪有活人可怕?”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尸体又不会半夜提刀来索命……”
江柚白的冷笑凝在嘴角,“你倒是惜命得很。”
他嗓音莫名沙哑。
“我当然惜命了!”李云初仰起脸,月光在她瞳孔边缘镀上一层金环,“从皇陵到京都,我哪次不是从阎王手里抢命?”
“我只是想多活一些时日而已,我都还没尝遍天下美食,看尽世间百态。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那我不白来人世间走一遭?那我得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