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孩子能说什么谎呢?”李云初抚过自己的左颊,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疼痛,“可太后倒打一耙,说本宫诬陷尊长。父皇那一巴掌……”
“让本宫跪着反省了三日。”
玲珑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殿下……”
“不过现在。”李云初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乍现,“该轮到他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玲珑会意一笑:“太后也真好骗,咱们不过派人散了些淑妃贪墨的传言,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分一杯羹。”
“她不是好骗,是本性难移。”李云初冷笑,“从前嫌协理六宫辛苦,是因为不知道油水这么厚。如今知道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慈宁宫方向,“就算淑妃解了禁足,这六宫大权,她也别想再要回去。”
两人转过一道宫墙,远处传来打更声。
“要在太后嘴里抢食。”李云初轻抚袖口,“可比虎口拔牙难多了。”
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隐没在宫墙深处。
夜色如墨,掩盖了所有算计的痕迹。
——
三月的春风拂过宫墙,金銮殿前张灯结彩。
随着礼官一声长喝,解禁的柳絮和江柚白一前一后踏入大殿。
柳絮的步摇比往日更加耀眼,而江柚白的玄色蟒袍上金线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丝竹声中,太后突然拍了拍李再荣的手:“皇上瞧瞧,这寿宴办得多体面。要不是昭儿这三个月忙前忙后,哀家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
李再荣目光扫过殿内陈设,微微颔首:“昭儿确实辛苦,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李云初盈盈下拜:“儿臣别无他求,惟愿父皇龙体安康,大燕国泰民安。”
“好!好!”李再荣龙颜大悦,“不愧是朕的好女儿。”
礼官适时高唱:“献寿礼——”
二皇子率先出列,呈上一卷亲手抄写的佛经。
接着是三皇子献上东海寻来的珊瑚树。
轮到五公主时,她紧张地捧出一个绣品,眼神却不住往江柚白那边飘。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丝竹声戛然而止。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