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柳寻烟的言外之意?
二夫人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只觉得无比荒唐,司清嘉是赵氏的亲骨肉,司菀难道就不是她柳寻烟的亲骨肉了?
为何将脏水泼在亲生女儿身上?
要知道,司菀也到了议亲的年岁,秦国公本就不喜这个庶女,若是再开罪了嫡母,贻误了花期,往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二夫人向来爱重膝下的一子一女,她实在想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如此憎恶孩子的母亲,委实反常。
赵氏倒不觉得奇怪,好似早有预料。
柳氏果然更亲近清嘉。
线索如丝如缕,脉络清晰,浮出水面,显露于眼前。
就算赵氏再愚蠢,也能觉察出不对,她眼神冰冷,回答:“将清嘉送进水月庵,是为了磨一磨性子,如今时间未到,还不能回府。”
司清嘉面色大变,心跳如擂鼓,指甲用力抠住掌心疤痕。
赵氏是不是怀疑她了?
这个念头如野草般在司清嘉脑海中疯长,她既惊惧,又愤怒。
一旦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赵氏发现,她就不再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反而会跌落凡尘,沦为不受待见的庶出。
且若是根基被毁,赵氏背后的太师府亦不会给予她分毫照拂,她的处境愈发艰难。
司清嘉深深看了赵氏一眼,心知她只是怀疑,并无切实有力的证据。
即便如此,自己也再难用母女情谊打动赵氏,让她更改决定。
不如另辟蹊径,以势压人。
姣好面庞刻意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司清嘉道:“母亲,女儿离宫前,太后曾召见过一回,言道让女儿经常去寿安宫,陪陪她老人家。
若是留在水月庵清修,只怕得见太后的机会就少了,岂不是违拗了贵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