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辉走上前,赔笑道:“陆先生,都是小女不懂事,您莫要怪罪。”
陆昀川:“并非陆某不近人情,非要为难三小姐,而是圣上一直派人盯着修复的进度,如今兽骨尽数碎裂,虽是无心之失,只怕惩处也是免不了的。”
司清宁被吓得肝胆俱裂,以手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二夫人搂着她的肩,心里涌起阵阵怒火,对司清嘉怒目而视。
大嫂确实没做错,像这等祸害,确实应该送到水月庵,聆听佛法。
否则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恶行!
对上二夫人充满憎恨的目光,司清嘉觉得一阵烦躁。
她银牙紧咬,暗恨司菀运道好,竟又避过一劫。
看着司清宁狼狈不堪的模样,老夫人抬起拐杖,叩击地面。
她问:“清嘉,此事是否非得禀明陛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司清嘉垂眸,露出犹豫的神情。
她的确还留有后手。
即便她想毁了司菀,也不敢拿两国邦交之事玩笑。
如此行事,并非司清嘉心怀家国大义,而是她不敢真惹怒了皇帝,万一自己也遭受牵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她要的是功绩,是恩典,是独一份儿的声名,更是与七皇子的婚事。
不是皇室的苛责与埋怨。
司清嘉思索的档口,司菀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掉落在地的竹篮,以及周围四溅开来的碎裂骨片。
大抵是用作修补的骨片相对较薄,厚度还不及寻常玉佩,突然摔下来,碎裂也不奇怪。
但怪就怪在,这对兽骨碎片中,有少量骨质的圆球,一个个仅有指甲盖大小,滚出了老远。
司菀眸光微敛,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了司清嘉是用何种手段,将脏水泼在司清宁头上的。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满地碎骨前,冲着司清嘉道:“大姐姐,清宁之所以会打翻竹篮,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司清嘉心脏狠狠一跳,仿佛被无形无状的大石挤压,让她浑身紧绷,呼吸不畅。
“菀菀,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司清嘉语调温和的道。
她看似在提醒,言辞间却隐隐透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