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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思量再三,仍没有胆子强出头。
明净师太松开血红琥珀,眸光微敛,淡声道:
“罢了,清修也不必固守成规,非得经历火供仪式,公爷便将司大姑娘留在此处,等养好了身子,贫僧亲自为她讲经。”
也可涤净孽业。
最后一句话,明净师太未曾说出口。
她也知晓这些高门世家最重声誉,若司大姑娘闺名有瑕,无异于断送了人家的前程。
秦国公大喜过望,拱手道谢。
那副急于甩脱包袱的模样,不仅老夫人瞧着头疼,赵氏也不由抿紧唇瓣。
清嘉和勉哥儿的秉性,简直与秦国公如出一辙,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否则何至于此?
今日司清嘉虽被“鬼火”灼烧,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公府的主子们在水月庵待了两个多时辰,来到隔壁禅房,探望了一眼司清嘉,便商量着打道回府。
二夫人看向秦国公,强忍不忿道:
“大哥,清宁自幼胆小,早上那会儿又受了惊吓,只怕是清修不得了,还是随我们一同回府为好。”
秦国公挑了挑眉。
好半晌才道:“既然弟妹舍不得清宁,带她归家便是,反正清宁丫头也没受伤,不必在外耽搁。”
二夫人狐疑地看了秦国公一眼,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刚愎自用的大伯,竟一反常态,这么好说话。
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清宁拿起帕子,抹泪,偷偷觑着秦国公,生怕他反悔。
见状,正趴伏在床榻上将养的司清嘉满心绝望,她死死揪住襟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是被抛弃了吗?
为何要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水月庵?
凭什么清宁可以离开,而她不能?
司清嘉心底涌起一连串疑问,她手脚并用,挣扎着坐起身子,脊背崩裂的伤口刺痛,被“鬼火”烧伤的手臂亦疼得锥心。
可这些肉体上的痛苦折磨,远没有精神上的恐惧让她绝望。
她不是气运滔天的凤凰命吗?何至于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祖母,父亲,母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