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无论司菀说的多天花乱坠,柳寻烟连半个字都不相信。
要是水月庵那么好,司菀这个未嫁女为何不去?
偏要戕害她的清嘉,三番四次在老夫人和赵氏面前搬弄是非,如今更是将清嘉打发到满是尼姑的庵堂。
柳寻烟只要一想,都觉得心如刀绞,痛不可遏。
她没心思再与司菀争辩,只想见一见秦国公,向他求情。
司菀倒也没有阻拦的念头。
她环顾四周,杏眼紧盯着一件器物,抬脚走到妆台旁边,将那块精巧平滑的铜镜拿到柳寻烟面前。
镜子里倒映出女人的样貌。
鬓发干枯,肌肤蜡黄,就连嘴唇都干裂起皮,全然不复前些日子姣美秀丽的模样。
柳寻烟咬了咬牙,移开视线。
“姨娘,您怎么不照了?”司菀轻声问。
活了这么多年,司菀早就知晓柳寻烟格外爱惜容颜,日日饮下牛乳不算,得了空还会弄些珍珠粉,掺入脂膏中涂抹。
因此,她更难接受自己的容颜折损。
柳寻烟没吭声,低头不语,活像只灰头土脸的鹌鹑。
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更何况眼光极高的秦国公了。
若是柳寻烟胆子大些,敢赌一赌她的秦国公心中的地位,便会发现:
初时秦国公可能会心疼她遭遇的苦楚,对她百般怜惜,但要不了多久,厌烦极有可能取代心疼,悄然滋长,越积越深。
柳寻烟也认清了这点,她不想失去自己在公府唯一的依靠,索性装聋作哑,权当不了解相伴多年的枕边人。
“昨晚父亲离开前,还特地叮嘱我,天亮以后,他便会过来。”
司菀边说着,边看向窗棂的方向。
熹微晨光透过薄薄窗纸映照进来,雪色灿灿,显然时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