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令夕改,同罪异罚,往后又该如何掌家?”
赵氏昂首挺胸,丝毫不畏惧秦国公。
这便是望族嫡女才有的底气。
也是秦国公对原配深恶痛绝的关键原因。
赵氏年轻时,姿容美丽,出身高贵,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挑不出半点瑕疵。
可秦国公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爱意。
他只觉得赵氏拿腔作调,刻意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活似神龛里供着的木胎泥塑,没甚趣味。
远比不得寻烟温柔小意,活色生香。
“夫人,你这是铁了心要惩处吴嬷嬷了?”秦国公面色阴沉。
“她犯了错,不罚难以服众。”赵氏道。
秦国公额角青筋鼓胀,强忍怒意。
老夫人只觉得闹腾,她抬了抬眼,道:“吴嬷嬷侍奉不力,引狼入室,险些断送了柳氏的性命,确实不适合留在公府。”
吴嬷嬷骇了一跳,膝行至老夫人面前,扯着嗓子哭嚎:
“老夫人,老奴在柳姨娘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高抬贵手,给老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老夫人能在风雨飘摇之际撑起偌大的公府,自然不是耳根子软的,她既做下决定,无论吴嬷嬷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主意。
“把人赶出去,莫耽搁。”她满脸不耐的摆手。
秦国公忍不住道:“母亲,吴嬷嬷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如此重罚,若是传出风声,外人只怕会觉得公府和您苛刻。”
“旁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老骨头一把,又不看他们脸色过日子,那起子人要是不服气,大可以亲自来秦国公府,和我理论一番。”
眯眼看着被拖拽出去的吴嬷嬷,老夫人冷哼,手里的桐木拐杖用力叩击地面,响声清脆。
老夫人转头望向赵氏,问:“来的路上,你提过一嘴,要好生教导清嘉,可是有什么想法?”
说这话时,老夫人完全没有避开大房和二房的小辈,话里话外都透着颇为明显的敲打意味。
“教导清嘉?”秦国公面露疑惑,“你准备如何教导?”
赵氏犹豫片刻,道:“我想把清嘉送到水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