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以手掩面,呜呜哭泣。
活了三十多年,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折磨,这种痛苦并非肉体,而是精神。
她的尊严被赵氏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让她沦为阖府的笑柄。
以往倒是自己小瞧了赵氏,这毒妇不愧是司菀的亲娘,好狠毒的心!
“闭嘴!没看见姨娘在休息吗?”司清嘉厉声呵斥。
经历了这么一遭,司清嘉眉心突突直跳,她再也维持不住温柔纯善的假面,娇美脸庞变得扭曲,说不出的瘆人。
小丫鬟骇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奴婢知错!”
“退下吧。”即便司清嘉再想收拾这个丫鬟,但眼下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只得摆手赶人。
等柳寻烟服了一剂药汤,准备歇息时,卧房内仅剩下母女两人。
司清嘉给柳寻烟掖了掖被角,压低声音说:“姨娘,方才老师告诉我,齐书源已经入京了,明天我会去拜访这位齐师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段时日您受的苦,女儿桩桩件件都记得。”
司清嘉向来谨慎,因怕被人发现身份,她极少对柳寻烟自称“女儿”。
今日却破了例。
柳寻烟仰头望着浅紫色帐幔,嘶声道:“司菀,赵氏,她们必须付出代价!”
“女儿答应您便是。”
翌日清早,司清嘉换上素色袄裙,薄施粉黛,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雅柔美。
站在车前的陆昀川看到她,双眼一亮,随即板起脸道:
“你啊,就是太良善,齐书源是个加冠的成年男子,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还得让你亲自拜访?”
“齐师兄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还住在客栈中,若不瞧瞧,学生挂念他也是常情。”司清嘉面露羞赧,一派乖巧无害的模样。
“罢了,若不是还要核校书稿,实在抽不出空,为师便随你一同去了。”陆昀川语气温和。
司清嘉垂眸浅笑。
她是故意挑中的今日,毕竟那份机缘究竟在何处,她还没有弄清楚,老师待在身边,行事委实不便。
司清嘉只带了兰溪一个丫鬟,乘车来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