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往前走,直奔最里侧的禅房。
柳寻烟就在那处。
赵弦月没跟上去,随手推开一间禅房,在里面歇着。
司清嘉脚步极快,迫不及待推开木门,一股湿潮的霉味扑面而来。
坐在角落里的柳寻烟听到动静,抬头。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两人对视。
“清嘉,你、你怎么来了?”
“姨娘——”
司清嘉乳燕般投入柳寻烟的怀抱。
她怔怔看向柳寻烟。
她的姨娘原本拥有如墨云般丰厚柔顺的发,现在却变成了短而硬的发茬,仅有一个指节那么长,配上那张娇美艳丽却难掩憔悴的脸。
狼狈又怪异。
司清嘉张了张嘴,大哭。
仿佛要将胸臆间盘桓不散的委屈、震惊、痛苦尽数发泄出来。
她不是上天既定的凤凰命格吗?不是夺走了司菀的气运吗?
为何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柳寻烟也跟着落泪。
母女二人哭了好一会儿,司清嘉擦干泪痕,说起正事。
“姨娘,司菀体内也有逆命蛊,这蛊虫是否有其他法子汲取气运?”
柳寻烟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她道:“其实此蛊还有一种用法,只是太过伤身,姨娘不愿你吃苦。”
“吃些苦头不算什么,怕只怕司菀那个毒妇已经发现了真相,她会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
姨娘,我没得选。”司清嘉苦笑摇头。
即便柳寻烟被关在家庵,对宫宴上发生的闹剧一无所知,但瞧见司清嘉形销骨立的模样,也能猜到她过得不好。
若再不及时止损,后果不堪设想。
柳寻烟:“除了气运以外,你的血也是母蛊的食物。甚至习惯吞食人血后,母蛊会变得更加强壮,控制子蛊,夺回部分气运。”
听到这话,司清嘉红肿不堪的双眼暴亮。
她喜不自胜,用力攥住柳寻烟的衣袖,急切问:“姨娘,这么多年来,母蛊一直在我体内,我该如何让它喝我的血?”
“用和你血脉相连的孽胎当药引,就能激发母蛊的凶性。”柳寻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