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趣,就当阿猫阿狗一般养着,无论秦国公府还是太师府,都不缺这点银钱。
若她不识趣,也有千种万种法子,让她安分。
司清嘉眨了眨眼,轻声道:“姨母,那盏宫灯可是我辛辛苦苦画了半个月的,不知太后娘娘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夸你丹青绘得极好,阖宫上下无人能及。”
司清嘉红了脸,羞涩一笑。
赵德妃拍抚着司清嘉的手,满眼宠溺,把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看待。
但若是赵德妃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如此看重司清嘉吗?
司菀抬眸,目光落在赵德妃平坦的腹部。
谁也想不到,那处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旁人皆以为,赵德妃因为刺客那一剑,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玄妙。
赵德妃有了身孕,却因为一盏鹿血酒,没能保住肚子里的胎芽。
饮下鹿血酒的,不是赵德妃,而是当今圣上。
鹿血酒壮筋骨,旺血气,服之心神盈沸。
赵德妃又与皇帝情投意合,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亦是常情,不足为怪。
只是赵德妃本就受过伤,再加上年岁渐长,这一胎怀得不甚稳当,很快便觉得腹痛如绞,汗如雨下。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怎么了,等看见床褥、衣裙满是殷红刺目的血迹,顿时愣住。
这么多的血,绝不会是月信。
她竟是有孕了。
多年的宠爱,让赵德妃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失察,竟铸成大错。
她痛苦、自责,几近崩溃,甚至还怨上了皇帝。
怨皇帝不小心,弄没了她的骨血。
最初,皇帝还有耐性安抚她,可当赵德妃一次次口不择言,一次次触犯天颜,皇帝终于恼羞成怒,将她斥责一通。
自那以后,再也没踏足钟粹宫半步。
太师府依旧是太师府,但赵德妃在后宫之中,已无立锥之地。
失子与失宠的双重打击,让赵德妃短短两个月,便苍老了十几岁。
甚至还萌生了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