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前,“我再给夫人把把脉。”
大夫仔细探听脉象,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啊!”
“夫人怎么了?”柳寻烟一颗心七上八下。
“夫人方才服下的汤药以至亲鲜血为药引,能使患者气血丰沛,弥补亏虚,但夫人的脉象却与服药前无任何差别,难道药出了问题?”
大夫急得团团转。
“大小姐取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有问题?”柳寻烟脸色刷白。
司清嘉缓步上前,挽起衣袖,露出还渗着血丝的纱布。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咬住下唇,将纱布一层层揭开,鲜血洇湿的范围逐渐变大。
等褪到最后一层,能瞧见,腕间伤口狰狞,血肉模糊。
老夫人别过眼去,不忍再看,秦国公虽为男子,鲜少在后宅逗留,也暗暗红了眼眶。
他这个大女儿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却为了救母,手腕上留下一道道疤痕。
扭曲似蜈蚣。
对于女子而言,牺牲委实不小。
柳寻烟指尖颤抖,好险没把瓷碗摔在地上。
她心下暗恨不已。
青梅竹马又如何?在家世权力面前,再深厚的情谊也算不了什么。
秦国公爱她,宠她,却不影响他把自己养在府外,当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要不是她机灵,把握住产下女儿的关键时期,抱着孩子“偶遇”了出来上香的老夫人,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若她是秦国公府的主母,清嘉就不必遭受此等苦楚。
“大夫,我是母亲的女儿,刚取的血不会有假,难道是药材出了岔子?”
说完,司清嘉余光瞥了眼不远处,一副看戏模样的司菀,心里咯噔一声响。
或许,有问题的不是药材。
而是其他。
“不应该,不应该啊。”
大夫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出答案。
忽然,他抬起头,“去把药渣拿来。”
司清嘉很想阻止,偏生父亲和祖母在场,她一旦开口,势必会引发怀疑。
战战兢兢的嬷嬷赶忙跑到小厨房,取来残余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