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了。”
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我曾经也很孤独,无父无母,三岁时被爷爷捡到。他用粗糙的手给我做稻草人,在油灯下教我识字,把所有能教的一切都给了我……”话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可五年后,瘟疫夺走了他。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才知道原来看着一个亲人在眼前死去,是那么痛苦……”
暗渊的瞳孔猛地收缩,锁链坠地发出闷响。他从未见过冥渊这般模样——那些被精心藏起的伤口,此刻正血淋淋地铺展在他眼前。想要伸手触碰,却又怕惊扰了对方,只能僵在原地,听着冥渊带着哭腔的轻笑刺破死寂:“所以你看,暗渊,我比谁都懂孤独。可你把我困在这里,孤独就成了我的牢笼。”
冥渊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水光,像悬在枝头将坠未坠的晨露。他仰起头,试图将酸涩逼回眼眶,喉间不断滚动,咽下那些卡在心口的哽咽。暗渊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肩头,突然觉得腕间的锁链沉重得可怕——原来他拼尽全力想要留住的人,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被孤独啃噬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