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残雪掠过街巷,冥渊仰头望着褪色的灯笼,忽然侧眸看向身旁的暗渊:“我去找和我差不多年龄的朋友,你会吃醋吗?”
话音未落,暗渊眼中骤然翻涌戾气,铁链哗啦作响,猛地将冥渊抵在斑驳的砖墙上。冰冷的墙面硌得后背生疼,冥渊却直视着那双盛满占有欲的眸子,在暗渊即将开口的瞬间,轻声说:“回家吧。”
暗渊一怔,掐着冥渊手腕的力道松了松:“不转了吗?”
冥渊垂下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的黯然,轻声应道:“嗯,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抬手触碰腕间的锁链,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在暗渊偏执的爱意里小心翼翼地试探。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热闹的年味愈发清晰,可这人间烟火,终究与他隔着一道无形的牢笼。
寒风呜咽着掠过雕花围栏,将最后几片残雪卷向空中。冥渊坐在吱呀作响的秋千上,单薄的身影在暮色里摇晃,腕间锁链随着摆动轻叩秋千架,发出细碎的回响。
暗渊捧着披风从屋内追出来,却在廊下停住脚步。他望着冥渊垂落的发梢、微微蜷缩的肩膀,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那人被困在这方天地,连发呆的模样都带着化不开的寂寥。
“阿渊。”暗渊轻唤,声音里难得褪去偏执的锋芒,“夜里风冷。”他伸手想为冥渊披上披风,却见对方偏头躲开,锁链碰撞声陡然加重。
冥渊攥紧秋千绳索,目光穿过空荡荡的庭院,落在远处覆雪的花墙上。那里本该开满他最爱的花,如今却只剩枯枝在风中颤抖。“暗渊,”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说,被圈养的鸟儿,会忘了怎么飞翔吗?”
暗渊的手僵在半空,披风垂落一半。他望着冥渊苍白的侧脸,突然想起方才在街市上,那人看到同龄少年嬉笑时眼底一闪而逝的光。喉结动了动,他最终只是将披风轻轻搭在秋千架上,铁链拖过青砖的声响,混着秋千的摇晃,在寂静的宅院里荡出一圈圈压抑的涟漪。
铁链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冥渊的声音混着秋千吱呀声,像是从记忆深处渗出的寒雾:“你为什么就感受不到孤独呢?”他突然攥紧绳索,指节泛白,不等暗渊开口,又急促地说下去,“是啊,我是你唯一的救赎,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