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灯盏里摇曳,冥渊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沉水香,床榻边缘垂落的鲛绡帐无风自动。他下意识想要抬手,却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腕间不再是灼痛的禁灵锁,取而代之的是条缠着银丝的普通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醒了。”暗渊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玄色长袍下摆扫过青砖,他端着药碗走到榻前,那张与冥渊一模一样的脸上,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伤口都愈合了,这是最后一剂药。”
冥渊盯着药碗里翻涌的白雾,喉结动了动:“禁灵咒和灵器”
“都撤了。”暗渊将药碗递过去,指尖擦过冥渊手背时微微发烫,“只要你不离开我,往后都不会再用那些东西束缚你。”他忽然笑起来,露出与冥渊如出一辙的梨涡,却带着病态的偏执,“这链子是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赠予我的玉佩融铸的,好看吗?”
冥渊垂眸不语,腕间锁链随着动作轻响,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雨夜。那时的少年郎还会将温热的玉佩塞进他掌心,眉眼弯弯地说:“阿渊,这是生辰礼,要一直带着。”
暗渊突然倾身,呼吸喷洒在冥渊耳畔:“别想逃,也别想着让别人来救你。”他咬住对方耳垂,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上次闯进来的人,我已经在他们身上下了噬心蛊,你若离开”
“我知道了。”冥渊猛地偏头,脖颈在枕头上蹭出红痕,“我什么都听你的。”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外面。”冥渊望着窗外,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暗渊眼底闪过惊喜,指尖灵巧地将另一半锁链系在自己腕间,金属相扣的脆响如同某种隐秘契约。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潮湿的风裹挟着馥郁花香扑面而来。冥渊瞳孔骤缩——记忆里荒芜的原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边际的花海。粉白的花瓣在风中翻涌,像是被揉碎的云霞铺满大地,几株晚樱斜斜探出花枝,将细碎光斑洒在两人交叠的锁链上。
“阿渊,你还记得吗?”暗渊突然轻笑,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缱绻。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侧脸与冥渊的轮廓在阳光下重叠,“你说你最喜欢花海了。”
冥渊僵在原地。遥远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他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他蹲在溪边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