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他在沙俄的领土上睡着也没什么奇怪。
傲慢的贵族、虚情假意的寒暄、对每一铢每一戈比(沙俄货币最小单位)的斤斤计较,这都是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并完全能接受的。
但当在新的贸易订单上签下字后,在充满暖气的巴洛克风格的宴会厅享用着来自南亚的新鲜水果时,看着如同牵狗一般被仆人牵上来的女奴,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不得不以身体不适告退。
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和衣将侍奉他的女奴紧紧抱在怀里开始垂泪。
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应该庆幸,他的上司很机智的让这位伯爵家的管家给他安排了一名不识字的哑女,否则他就可以在绞刑架上荡秋千了——他是斯拉夫人,大周不会因为他‘触犯’沙俄律法而发难。
来自同个阶层的快速背叛震惊了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或许是因为有个好的导师,他的上司并没有斥责他,而是耐心地教导他该如何闭上嘴享受眼前。
回到鄂木州的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与他的导师沃洛加·伊里伊奇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只是学术上的争执,在真正的高文化人群中这是非常正常事,无关情绪。
“老师,您难道没有见过沙俄的农奴吗?他们苦难而愚昧,他们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会出卖同情他们的同胞。相比之下,大周不就已经是世间的理想乡了吗?!”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是哭泣着喊出来的。
“你说得对,科加,无论是沙俄还是神圣法兰克,又或者远在大洋彼岸的阿美利加,甚至包括荒州的各国,大周都是目前所有人公认的最平等的地方。但是,这不代表大周是理想乡。你难道忘了你外州人的称呼?你难道忘了对外州人不同的律法?”沃洛加·伊里伊奇平静地坐着,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外面的世界,现在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所经历的他早就经历过了,“你要记住,‘人人平等’不是相对平等,应该是绝对平等。是的,我承认用‘绝对’这个词是不恰当不谨慎也是不科学的。但至少,每个阶级,至少底层阶级应该具备普适性的跨越阶级的道路,并且这条道路上不应有来自上层阶级的刻意阻碍。而这也仅仅是最基本的所谓平等,真正的平等不应该存在特权阶级。”——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