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的,压得百草村喘不过气。
山风呜呜地刮,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那些新开垦出来,却已经是一片狼藉的药田里。
王大伯蹲在自家院子那几株蔫头耷脑,叶子黄得跟秋草似的“宝贝疙瘩”跟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口接一口地叹气。
烟雾熏得他那张老脸更显愁苦,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沮丧。
“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林楚钦那小子种啥活啥,咱们种的,就跟中了邪似的,活不过三天?”他狠狠嘬了口烟,烟头明明灭灭。
旁边,李家嫂子也垮着张脸,瞅着自家地里那几丛半死不活的狼毒花,心疼得要死。
“可不是诶!我这可是照着林神医那后院的样子,天天浇水,当祖宗似的伺候着,咋就一点起色都没有呢?”
“还说呢,我那几棵断肠草,叶子都快掉光了!”另一个汉子也凑了过来,满脸的晦气,“早知道这么难弄,当初就不该听风就是雨,跟着瞎折腾!”
这几天,村子里那些跟风挖药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栽了跟头。
他们从山里头胡乱刨回来的那些所谓的“药材”,要么压根就种不活,要么种下去没几天就枯萎腐烂,之前投入的那些工夫和指望,全都打了水漂。
院子里那几株蔫了吧唧的玩意儿,戳得他们脸上生疼。
再瞅瞅百草堂后院,那片药圃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浓郁的药香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两下一比,先前还对林楚钦嘀嘀咕咕的村民,脸上臊得慌,心里那悔意,跟猫爪子挠似的。
“唉,都怪咱们自个儿!有眼不识泰山,还瞎咧咧,把林神医当驴肝肺了!”王大伯把烟锅头在鞋底上磕了磕,声音里全是懊恼。
“可不咋的!人家林神医早提点过,这药材金贵着呢,不好种!咱们倒好,当耳旁风,还寻思人家小气,捂着不让大伙儿发财!”李家嫂子也低下了头,声音细得跟蚊子叫。
那几个先前骂林楚钦骂得最凶的,这会儿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百草堂的院门还没开,门口就陆陆续续聚了些人。
王大伯搓着手,一脸的局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