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昭的剑立刻横在胸前,剑穗上的银铃震碎几片烛阴雾:“《山海经》说烛龙‘视为昼,瞑为夜’,但从未说过需要吞噬魂魄!”她望向石柱上的血莲子,突然想起在血莲秘境见过的画面:初代教主摘下自己的肋骨刻成契约,而那肋骨的纹路,竟与林深的胎记一模一样。
烛龙尾尖扫过地面,浮现出九面青铜镜,每面都映着不同的“可能性”:第一镜中,林深接受契约,楚昭化作血莲虚影永镇钟山;第二镜中,楚昭挥剑斩烛龙,海市陷入永恒黑暗;第三镜……第八镜,竟映着《山海经》中“白泽”的身影,那是能知万物之情的神兽,此刻正对着他们摇头。
“这些是‘混沌镜’,映着人心底的犹豫。”清音阁主突然按住曼陀罗即将砸镜的软鞭,“烛龙不是要我们选,而是要我们看见——执念本身,就是最好的契约。”她指向第九镜,那里林深和楚昭站在现世的婚礼上,烛龙羽化作吊灯,血莲子开出现世的莲花。
“千年前初代教主的错,在于妄图用力量留住爱人,却忘了《山海经》中‘息壤’的道理——真正的守护,是让彼此在时光中自然生长。”林深忽然握住楚昭的手,将她的剑尖指向自己腕间胎记,“现在我要毁去初代的血契,不是用武力,而是用现世的‘心灯’。”
烛龙的赤瞳剧烈收缩,它看见林深和楚昭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玄清门的晨课、现世的豆浆铺、镜像空间的相互救赎……这些凡人的情感,竟比千年前的血契更耀眼。当楚昭的剑尖划破胎记,流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混着晨光与烛龙赤芒的金红色血液——那是初代血脉与现世人心的融合。
混沌镜突然全部破碎,露出其后的白泽虚影。这只传说中“通万物之情”的神兽,此刻竟蹲坐在烛龙残魂旁,头顶独角映着《山海经》的古老符文:“烛龙的‘目眩’,其实是现世之人对‘时间’的执念在作祟——害怕衰老、害怕失去、害怕来不及。”它望向林深,“就像你害怕楚昭因你陷入轮回,所以不敢直面她的心意。”
楚昭忽然想起在现世看过的《白泽图》绘本,里面说“知白泽者,不畏妖”。她松开剑柄,伸手抚摸白泽的鬃毛,后者竟化作光点融入她的剑穗:“原来真正的‘破除混沌’,不是打败神兽,而是看懂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