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无辜极了,“什么叫我狡言善辩、巧舌如簧?殿下,不能因为您是天潢贵胄,就肆意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吧?
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殿下一言不合就要将我撵出马车,我若淋了雨、落了病,该算谁的?我若是因此一病不起,又该算谁的?
殿下,我只是拒绝不合理的要求,扞卫我自己的权利罢了。怎能因为你我利益相悖,你就往我身上乱扣帽子?”
赵灵姝愈发心痛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时下名声与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您评我狡言善辩,这话若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歇息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润嗓,赵灵姝在对方清幽的眸光下,继续说:“话又说回来。外边大雨瓢泼,如殿下这般怀瑾握瑜之人,怎么会值此关头夺人马车?
指定是徐桥二人瞒着殿下肆意行事,祸害殿下的清名。
殿下,如此下属,此次敢作践我,来日就敢作践他人。我且罢了,不过一柔弱无害的小女子,别人想欺也就欺上门来了。但总有那傲骨铮铮之人,不堪此辱,要将事情闹个天翻地覆。殿下,您也不想您的一世清名,都败在几个下属手上吧?”
赵灵姝一边给秦王灌迷魂汤,一边看着面前男子。
他骨相极清正,面容也是真的出类拔萃。明明还是个未加冠的少年郎,但他不说话时,便眉眼端肃,威严沉稳,已经有了镇守封地、大权在握的王爷的风采。
可惜啊可惜,长了张刻薄的嘴。
赵灵姝观察赫赫有名的秦王殿下的时候,秦孝章也在看着她。
眼前的少女正值豆蔻年华,生的杏眼桃腮,巴掌大的小脸细瓷瑰丽,气质如火焰般张扬耀眼。
原以为如此张扬肆意之人,必定是个草包美人。却原来,她面上裹了张迷惑人的美人皮,肚子里却长满了嗜血的尖牙。
这一张嘴把好的坏的都说了:说他不道德以势压人,又阐明自己委屈;在这之外,还要给擅作主张的徐桥两人教训;为防他事后清算,还要给他戴高帽……
如此稚龄,却有如此心计、城府和口才。
徐桥两人三言两语被她拿捏,输的一点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