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回到府中,他立即提笔写下一封辞呈,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墨迹未干,他便差人火速送入宫中,声称自己突发恶疾,无法继续任职。他不敢再等,生怕诸葛恪的怒火再次降临到自己头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诸葛恪的怒火如同夏日暴雨前的闷雷,在朝堂上隆隆作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命人将一摞摞竹简搬进书房,堆得案几几乎不堪重负。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鸷的面容,时而明亮,时而隐没在阴影里。他手中的笔蘸了又蘸墨,在竹简上勾画,力道大得几乎要刻进简片里。
\"这些,统统罢免!\"他冷笑一声,将勾画过的名录甩给一旁的属官,\"我不过离开数月,选曹就敢擅自任命这么多官员?谁给他们的胆子?\"
属官战战兢兢地接过竹简,额头渗出细汗,低声道:\"丞相,这些人大多是陛下亲自过目的……\"
\"陛下?\"诸葛恪眼神一厉,手中的笔\"啪\"地拍在案上,\"陛下年幼,岂能分辨忠奸?选曹趁机塞进这么多无用之人,分明是欺君!\"
属官不敢再言,只得低头退下。诸葛恪又抽出一份新的竹简,亲自提笔拟定新任官员名单。每写下一个名字,他的笔锋都格外用力,仿佛要将竹简划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这些人,才配得上朝廷之位。\"
朝堂上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觐见的官员个个屏息凝神,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诸葛恪高坐堂上,目光如刀,动不动就对臣下横加责备。
\"你这奏章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他猛地将一份奏疏掷到阶下,竹简\"哗啦\"散落一地,\"连个像样的条陈都写不出来,要你何用?\"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指望升迁?\"他冷眼扫过跪伏在地的官员,\"拖出去,杖责二十!\"
这样的呵斥声每日不绝于耳。官员们上朝时两股战战,下朝后如释重负,私下里纷纷摇头叹息:\"丞相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日深夜,诸葛恪独自在书房踱步。窗外虫鸣阵阵,他却充耳不闻,手中的青铜酒樽早已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酒意上涌,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