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站在合肥城外的军帐中,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铁青的脸色。案几上堆积的战报像一座小山,每一卷都写着损兵折将的消息。他抓起一卷竹简,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猛地往地上一摔——
“啪!”
竹片四散飞溅,吓得帐内诸将浑身一颤,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二十万大军,竟连一座合肥城都攻不下!”诸葛恪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张特狗贼,竟敢如此戏弄于我!”
帐内死寂,唯有火盆里的木炭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将军朱异犹豫再三,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
“丞相……我军久攻不下,粮草渐乏,将士疲惫,不如暂且退兵,待来日……”
“住口!”诸葛恪厉声打断,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起身,指着朱异,声音如刀锋般锐利:“退兵?我诸葛恪奉陛下之命北伐,岂能无功而返?!”
朱异脸色煞白,急忙跪下:“丞相,末将只是……”
“来人!”诸葛恪根本不听解释,厉声喝道,“夺了他的兵符,押下去!”
左右亲兵立刻上前,架住朱异的双臂。朱异挣扎着喊道:“丞相!末将冤枉啊!末将只是……”
诸葛恪冷冷一挥手,亲兵便硬生生将朱异拖出帐外。诸将面面相觑,额头渗出冷汗,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都尉蔡林站在角落,目睹这一切,心中暗叹。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拱手道:“丞相,末将有一计,可诱魏军出城……”
“不必了!”诸葛恪冷冷一挥手,眼中透着不耐,“本相自有主张!”
蔡林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沉默退下。他回到自己的营帐,重重地坐在席上,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愤懑难平。
“如此刚愎自用,岂能不败?”他低声自语,拳头狠狠砸在案几上。“再这样下去,二十万大军,怕是要葬送在此!”
他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眼中神色变幻不定。终于,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你听不进劝……那就别怪我了。”
当夜,蔡林借着巡营之机,避开亲兵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