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难道您也认为那五万洛阳将士是该被牺牲的吗?\"
\"啪\"的一声,夏侯玄将酒杯重重放在案几上,玉杯与檀木相碰的声响格外清脆。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元凯,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夏侯玄的声音像淬了冰,\"出征蜀汉的是曹爽。如果不是曹昭伯无能,十万大军岂会险些全军覆没?\"
杜预张口欲言,夏侯玄却抬手制止,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微风:\"邓艾、桓范没有劝他吗?桓范屡次进谏,皆被他辱骂。堂堂大司农被强留在关中行台,不就是被他当作昔日的田丰吗?\"
雅间内一时寂静。楼下胡姬的歌声隐约传来,唱的是一首思乡的曲子,哀婉的旋律让杜预心头一紧。他想起那些战死的将士中,有个才十八岁的小兵,战前还偷偷给他看过未婚妻的画像。
\"我只是可悲那五万将士的性命\"杜预声音哽咽,眼前浮现出那些年轻的面孔。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再也回不到故乡了。
夏侯玄长叹一声,目光变得深远。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酒液在杯中荡漾。\"元凯,去地方吧。\"他忽然说道,语气缓和下来,\"你们这代人对战争的残酷还是理解得太少\"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照在夏侯玄的脸上,将他眼角的皱纹映得格外深刻。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暮色渐渐笼罩了长安城。
五更的梆子声刚过,杜预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起身,推开房门时,晨露的寒气扑面而来。一名行台小吏躬身立在阶下,双手捧着一卷黄绢诏书。
\"杜参军,行台急令。\"
杜预接过诏书,指尖触到冰凉的绢面。展开一看,墨迹犹新,显然是连夜拟就的。诏令很简单:改任华阴县令,即日赴任。落款处盖着关中行台鲜红的印信,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璟\"字私印。
小吏退下后,杜预站在院中,任由晨风吹乱他的鬓发。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长安城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昨日夏侯玄说的话——\"去地方吧\"——原来早有安排。
回到书房,杜预开始收拾行装。案几上堆满了竹简和帛书,都是他这些年收集的兵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