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像一把尖锐的钢刀,在裴言澈的太阳穴上一下下凿着。
他护着温梨初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指腹碾过她掌心那道浅淡的茧——那是她写小说时握笔磨出来的,此刻却被冷汗浸得发黏。
“他们知道我们带着东西。”他贴着她耳际低喘,呼吸扫过她被外套闷得发烫的耳垂,“清场程序启动,所有出口都会封锁,通风口可能也被堵了。”
温梨初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一下。
这是他们小时候玩捉迷藏时的暗号,意思是“我在听”。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却依然规律——裴言澈的冷静是刻在骨血里的,哪怕现在后背抵着消防栓,阴影里已经能看见敌人战术靴的反光。
“摄像头还在传吗?”他突然问。
温梨初摸了摸兜里的微型设备,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温热:“红灯闪得更急了,李昊天他们应该收到画面了。”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走散……”
“没有如果。”裴言澈打断她,拇指用力碾过她耳后的小痣,那是他从小就记得的位置,“上回在冰岛雪崩,我能扒开半人高的雪堆把你挖出来;在威尼斯被黑手党围堵,我能背着你跳运河。今天?”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被外套罩住的发顶,“不过是几个拿枪的,能拦得住裴家的狼?”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突然变重。
温梨初能听见皮靴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还有枪械上膛的咔嗒——至少五个人,正呈扇形包抄过来。
裴言澈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根拉满的弓。
他突然扯下温梨初头上的外套,团成一团砸向右侧墙角的灭火器箱。
“趴下!”
金属撞击声炸响的同时,他拽着温梨初的手腕扑向左侧安全通道。
子弹擦着她后颈的碎发飞过,在墙上打出焦黑的洞。
温梨初被他带着撞进楼梯间,膝盖磕在台阶上的剧痛让她倒抽冷气,却在抬头时撞进他发红的眼底——那是野兽被激怒时的猩红,却只在扫过她膝盖时软下来一瞬。
“忍着。”他扯下自己的领带,三两下缠住她渗血的伤口,“到负二层还有十七级台阶,数着。”
温梨初咬着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