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温梨初鼻尖发酸。
她盯着处置台上的纱布,看护士用镊子夹起酒精棉,轻轻按在裴言澈后腰的伤口上。
他的脊背绷成一道流畅的线,却偏过头朝她笑:“不疼。”
“撒谎。”温梨初伸手按住他想要攥紧床单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指缝渗进来,混着消毒水的凉,像块被捂化的冰。
护士退开时,她瞥见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喉间发紧,“医生说要缝五针。”
“那等会领完证,我让你数针脚。”裴言澈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那道被绳索勒出的红痕——是昨夜在仓库被幽灵会喽啰抓住时留的。
他眼神沉了沉,“他们碰你哪里了?”
“就手腕。”温梨初抽回手,指尖抚过他眉骨的擦伤,“倒是你,眉骨都裂了。”
李昊天敲了敲病房门,战术靴在瓷砖上叩出脆响:“林浩破解了幽灵会昨夜的通讯记录,他们在城郊化工厂的地下三层确实有密道。局里刚发来消息,后援队今早六点到,我们得赶在他们转移前动手。”
裴言澈扯过外套盖住腰间的纱布,动作间扯动伤口,他低低抽了口气,却朝温梨初扬下巴:“去把我放在车里的黑风衣拿来?”
温梨初转身时,瞥见他藏在外套下的手正攥着病号服边角——他总这样,把疼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凌晨五点的停车场泛着冷白的光。
温梨初拉开后车门,风卷着落叶灌进来,打在她颈间的项链上。
金属碰撞声里,她突然想起昨夜那名敌人的吊坠——和威胁信的压痕,像两片能严丝合缝拼上的拼图。
“小初?”裴言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见他倚着车门,风衣敞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纱布,“想什么呢?”
“没什么。”温梨初把风衣递过去,指尖在他掌心里多停留了半秒,“等解决完幽灵会,我们去挑对戒好不好?你上次说喜欢素圈的。”
裴言澈系风衣纽扣的动作顿了顿。
晨光里,他眼尾的红还没褪尽,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好。”
废弃化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在晨雾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