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对讲机喊。
望远镜里,裴言澈的身影从冬青后窜出,动作快得像道黑影。
他的左手还捂着侧腹的伤口(刚才替李昊天挡了颗流弹),右手却精准地扣住最近那个敌人的手腕,反折、卸枪、肘击后颈,整套动作连贯得像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李昊天则从另一侧包抄,拆弹钳的金属头重重砸在敌人膝盖弯,清脆的骨裂声混着闷哼,在爆炸声里格外清晰。
“搞定四个。”李昊天的声音带着喘气,“剩下两个往停车场跑了。”
“别追。”温梨初迅速调整无人机角度,“资料优先。你们现在去高地,我在三点钟方向的岩石后。”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裴言澈,你的伤口在渗血。”
对讲机里传来低笑,混着布料撕裂的声响——应该是他扯了袖管包扎伤口。
“温影后现在改行当战地医生了?”
温梨初没接话,目光却紧紧锁着望远镜里的两道身影。
裴言澈的黑色风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本笔挺的西装裤腿沾着草屑和泥点,李昊天跟在他身侧,手里提着那个银色资料箱,箱角还挂着半截被扯断的锁链。
突然,一束白光刺破夜色。
“停车!”温梨初猛地站起来,军刀磕在岩石上迸出火星,“你们正前方二十米,黑色轿车!车灯开了远光,是幽灵会的巡逻车!”
裴言澈的脚步顿住。
温梨初看见他迅速拽了李昊天一把,两人同时滚进路边的灌木丛。
望远镜的画面里,灌木枝叶剧烈晃动,裴言澈的手背擦过带刺的枝桠,血珠顺着指缝滴进腐叶里。
轿车缓缓驶来,引擎声震得温梨初的牙齿发酸。
她盯着遥控器屏幕,无人机的红外视角里,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摸向腰间的对讲机——如果他们被发现,整个撤离计划就完了。
“装死。”她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呼吸频率降到每分钟八次,心跳控制在六十以下。”
裴言澈的回应是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嗯”。
温梨初知道,他在军校特训时练过这种“龟息”技巧,能让热成像仪显示的体温趋近环境温度。
李昊天就没那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