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听见子弹擦着耳侧飞过的嗡鸣,比之前的弩箭更烫,像要烧穿她的耳膜。
\"蹲下!\"裴言澈突然压着她滚进管道堆。
生锈的铁皮划破了他的手背,血珠滴在温梨初手背上,烫得她一激灵。
她抬头,看见他额角的汗混着血往下淌,却还在笑:\"小时候你爬树摔下来,也是这样瞪着我,说"裴言澈你别笑"。\"
温梨初的喉咙发紧。
十二岁那年的梧桐树下,她为了给他摘带露的槐花,摔破了膝盖。
他蹲在她面前笑,她就用沾着泥的手去抹他白衬衫,结果两人都成了泥猴。
此刻管道堆外的枪声比那年的蝉鸣刺耳百倍,她却突然想起他当时说的话:\"温梨初,我以后都给你摘槐花。\"
\"裴言澈。\"她伸手按住他正在渗血的手背,\"往左二十米有个排水渠,我在监控里看过。\"
裴言澈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来了——三小时前在工厂控制室,温梨初盯着监控屏幕,指尖点着右下角的蓝色标记:\"如果被围,这里能通到地下河。\"当时他只当是未雨绸缪,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他握紧她的手:\"跟紧我。\"
两人猫着腰钻进排水渠时,身后传来李昊天的枪响。
温梨初回头,看见他背靠着铁架,林浩缩在他脚边,正用发抖的手往李昊天的战术腰包里塞什么——是林浩之前说的\"能定位幽灵会服务器\"的芯片?
排水渠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温梨初的高跟鞋卡在砖缝里,裴言澈弯腰替她脱掉,直接打横抱起。
她能感觉到他心跳如擂鼓,却听见他说:\"小雨,你记不记得你十七岁生日,非拉着我去鬼屋?
你当时缩在我怀里,说"裴言澈,我要是害怕就咬你"。\"
温梨初的鼻尖发酸。
她确实咬了,在他锁骨处留了个月牙印,后来他拍古装戏要露肩,化妆师用了三层遮瑕。
此刻她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轻声道:\"现在咬的话,会不会影响你明天的电影宣传?\"
裴言澈的脚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