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咬着牙把\"会死\"两个字咽回去,\"你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
\"但他们要的是你。\"裴言澈的拇指蹭过她发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只要他们以为你还在屋里,就不会追太远。\"他转向李昊天,声音沉下来,\"三分钟后,你带她从后窗翻出去,往西北方向走——那里有片野莓丛,气味能盖住脚印。\"
李昊天的喉结动了动,最终点头:\"我数到十。\"
温梨初突然抓住裴言澈的手腕,摸到他脉搏跳得像擂鼓。\"你撑不住。\"
\"我撑得住。\"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发过誓要嫁给我,我还没戴戒指。\"
松木板摩擦的声响从头顶传来——是李昊天在钉假人。
温梨初望着裴言澈眼尾的红,突然低头咬住他掌心的伤口。
铁锈味在嘴里炸开,她尝到血里混着的松脂香。\"再敢骗我,\"她抬起头时眼眶发红,\"我就把你所有电影都剪成你打哈欠的集锦。\"
裴言澈低笑出声,震得伤口渗血更多。
他抽回手,在她后颈推了一把:\"去后窗。\"
温梨初猫腰钻进角落,李昊天已经卸下后窗的朽木。
风灌进来,卷着她发梢的碎木屑。
她最后看了眼裴言澈——他正把染血的红布假人挂在窗边,动作慢得像在挂幅名画。
鸭舌帽男人的脚步声更近了,皮鞋跟敲在石头上的脆响几乎要刺穿耳膜。
\"三。\"李昊天的声音像根绷紧的弦。
裴言澈突然扯开衬衫下摆,露出精壮的腰腹。
温梨初看见他胯骨处的伤口翻着红肉,血正顺着大腿往下淌,在地上拖出条蜿蜒的红线。
他弯腰抓起那摊血,抹在假人腿上——这样从窗外看,就像\"温梨初\"正捂着腿伤。
\"二。\"
鸭舌帽男人的影子笼罩了木门。
温梨初听见金属碰撞声——是在撬锁。
\"一。\"
裴言澈猛地推开木门。
风卷着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他站在光里,像尊染血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