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金属管道有半人高,边缘的铁锈被蹭掉了一片,是最近有人爬过的痕迹。
她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钻石项链——那是裴言澈去年送的,链坠里藏着微型锯片。
“能切开吗?”裴言澈仰头看她,目光扫过她颈间晃动的钻石,喉结动了动。
温梨初没说话,踮脚将锯片按在管道接口处。
金属摩擦声刺耳地响起,火星溅在她手背上,很快烫出小红点。
裴言澈握住她的手:“我来。”
“你旧伤没好。”温梨初抽回手,锯片在管道上划出白痕,“李昊天,警戒。”
李昊天背靠着墙,战术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后面有脚步声,大概十人,距离五十米。”
温梨初的额头渗出细汗。
管道终于被锯开一道缝,她扒着边缘爬进去,霉灰落进眼睛里,涩得她几乎流泪。
裴言澈跟着钻进来,窄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李昊天最后爬进来时,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跑。”温梨初低喝。
他们在管道里匍匐前进,金属壁震得耳膜发疼——是追兵用枪托砸管道的声音。
温梨初数着心跳:一百、两百、三百……突然,前方出现一点天光,是管道出口。
她加快速度,指尖触到了出口的铁网——锈得厉害,一拽就能破。
“出来了!”裴言澈的声音带着喜色。
但等两人钻出管道,喜色瞬间凝固。
眼前是片废弃的工厂空地,杂草长得比人高,四周却连半堵墙都没有——他们正站在“幽灵会”老巢的正中央,所有出口的监控都能照到这里。
温梨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听见身后管道传来动静,是李昊天也爬出来了。
空地另一端,鸭舌帽男人已经站在台阶上,手里举着枪,嘴角咧出笑:“温小姐,欢迎来到我的狩猎场。”
温梨初转头看向裴言澈,他眼里的暗潮翻涌,却在触到她目光时软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颗之前藏好的信号弹——这是最后一张底牌。
“裴言澈。”她把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