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消防通道攀爬的声响,像一把钝刀在温梨初耳膜上刮过。
她与裴言澈几乎是同时绷紧脊背,目光相撞的刹那,他眼里的沉肃与她眼底的冷锐精准对上——这是他们共同在生死边缘磨出来的默契。
裴言澈反手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后背那道被子弹擦过的伤口本就渗着血,此刻动作稍大,纱布下的刺痛便顺着脊椎窜上来。
但他的手掌覆在温梨初后腰时,依然稳得像块压舱石。
\"储藏室。\"温梨初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指尖快速指了指楼梯转角处半掩的木门。
那是方才他们躲避周正雄保镖时瞥见的位置,门后堆着几箱未拆封的红酒,正好能挡住身形。
两人贴着墙根疾步闪进去的瞬间,脚步声已到了二楼平台。
温梨初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撞着胸腔,裴言澈的体温透过衬衫布料传来,混着淡淡血锈味——那是方才替她挡枪时留下的。
她突然想起他后背的伤,手指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无声的责备。
裴言澈垂眸看她,眼尾微弯,在黑暗里用口型说\"不疼\"。
木门缝隙外的光影突然被遮住。
黑衣男子的黑色马丁靴最先闯入视线,鞋跟碾过地板的声响像敲在他们神经上。
温梨初盯着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处有旧伤疤,正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他在门前停住,枪管轻轻顶了顶木门。
\"出来。\"男子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金属,\"周正雄的毒是假的,你们以为能骗得过"暗夜"?\"
温梨初的呼吸陡然一滞。
裴言澈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力度渐紧,是在提醒她冷静。
她想起方才周正雄嘴角的黑血——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局?
他们撕开的\"一角\",不过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
木门被踹开的刹那,两人同时往旁边翻滚。
温梨初撞在酒箱上,肋骨生疼,却看见裴言澈已经抄起一瓶红酒砸向男子面门。
玻璃碎裂声混着男子的闷哼,她趁机拽住他手腕往楼梯下跑。
\"往花园!\"裴言澈的声音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