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发颤的能量。
下一秒,黑雾凝结成影。
她看见裴言澈倒在血泊里。
是去年跨年那晚的场景。
他们在冰岛拍恋综,为了拍极光熬到后半夜,他裹着她的围巾说冷,却把热可可全塞进她手里。
此刻画面里,他倒在雪地里,围巾被血浸透成暗褐色,瞳孔失去焦距,正缓缓闭上。
\"不!\"温梨初踉跄着要扑过去,却撞进一堵温热的胸膛。
裴言澈的手臂像铁箍般圈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假的,都是假的。\"他的声音在发抖,可怀里的温度那么真实,真实到她能数清他心跳的频率——78,79,80,和平时一样沉稳有力。
但幻影还在继续。
她看见裴言澈被记者围堵,那些话筒戳在他脸上,尖锐的提问像刀子:\"裴影帝,温梨初的豪门丑闻你知道吗?她是不是为了资源爬上你的床?\"他的西装被扯得乱七八糟,却始终护着她的位置,哪怕那个位置根本没有人。
温梨初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转身捧住裴言澈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你看我眼睛。\"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在这儿,裴言澈。
我一直都在。\"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喉结滚动两下,突然低头吻住她额头:\"该我了。\"
温梨初这才发现,他的幻影比她的更狰狞。
她看见自己被推下楼梯,裙摆浸满血;看见自己在颁奖典礼上被人泼硫酸,尖叫着捂住脸;最清晰的那个画面里,她倒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得像游丝,却还在笑:\"阿澈,我好像有点困了。\"
裴言澈的身体在她怀里发抖,却始终没松开环着她的手。
他的嘴唇擦过她耳际,低哑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算用命换,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黑雾突然开始翻涌。
温梨初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她和裴言澈交握的手心钻出来,是晶体的能量,带着他们的心跳、体温,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誓言。
幻影被能量触到的瞬间,像被泼了沸水的冰雕,滋滋作响着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