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
月光从帐篷缝隙漏进来,照在她泛红的眼尾,照在她握笔的手上——那支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无数道公式,又被狠狠划掉。
远处传来李昊天和队员们压低的交谈声,她充耳不闻。
指尖抚过父亲笔记里那句\"唯有至纯的念力能穿透屏障\",突然停住。
帐篷外的风掀起一页纸,上面赫然是裴言澈的名字,是她上个月在剧本背面随手写的,现在被风卷起来,轻轻落在袖扣上。
温梨初的呼吸突然急促。
她抓起所有东西塞进帆布包,转身时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迹在地上蜿蜒,像极了之前那滩紫色水渍的走向。
她盯着水迹看了很久,终于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把我所有和裴言澈的合照,还有他送我的第一朵蓝玫瑰,都送来营地。\"
帐篷外的月光渐渐淡了。
温梨初把脸埋进臂弯,却怎么也闭不上眼。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和记忆里裴言澈在她耳边说\"我等你\"时的心跳,重合在了一起。
凌晨两点五十分,她打开帆布包,把蓝玫瑰别在胸前。
袖扣被她握在手心,金属表面渐渐泛起温热——像极了他最后一次抱她时,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