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楼内,温梨初的意识终于归位。
她踉跄着扶住水晶球,发现自己的倒影里,眼尾多了枚淡金色的印记,像星芒凝成的泪痣。
更清晰的是,她能听见风里的每粒尘埃在说话,能看见三公里外裴言澈的血正滴在节点上——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跳声变得迟缓。
“这就是寿元流逝的感觉吗?”她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像压着块大石头,“原来父亲最后半年,就是这样……连呼吸都要用力。”
“初初!”
青铜门被撞开的刹那,风卷着星芒灌进来。
裴言澈冲进来时发梢都是乱的,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手指颤抖着抚过她苍白的脸:“哪里疼?说话!”
温梨初靠在他肩窝笑,声音轻得像羽毛:“不疼……就是有点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离谱,像要跳出胸腔,“裴言澈,我觉醒了。”
“我知道。”裴言澈抱她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着压下翻涌的情绪,“李昊天说你在经历觉醒仪式,陈昱霖说节点快撑不住了……但现在都不重要。”他低头吻她的额头,“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塔楼外突然传来低沉的机械轰鸣,像巨兽从沉睡中苏醒。
温梨初猛地抬头,她听见了——那是金属齿轮咬合的声音,是能量炮充能的嗡鸣,是他们等待了二十章的终极反派,终于露出了爪牙。
“该出去了。”她推了推裴言澈的胸口,试着站好。
裴言澈立刻扶住她的腰,目光扫过她眼尾的金痣,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那个“还能活多久”的问题。
两人手牵手走向门口时,星海里的水晶球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温梨初回头,看见最后一片水晶碎片融入她的玉佩,而星幕上浮现出父亲的笑脸——那是他在她十八岁生日时拍的照片,背景是温家老宅的樱花树。
“去守护你爱的人吧,我的小初初。”
声音消散的瞬间,塔楼外的机械声已经近在咫尺。
裴言澈握紧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那里的跳动虽慢,却强而有力,像战鼓,像号角。
“我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