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鹅》、《悯农》等佳作的陈平安?”
“正是此人。听说他不仅诗才敏捷,文采也是斐然。那篇《师说》,便是南淮府学的周博通周大儒都亲口称赞过的,称其为‘南淮麒麟子’呢。”
“嘶——竟有此事?那他这次县试,岂不是十拿九稳,案首有望了?”
“这可不好说。年少盛名,未必就有真才实学。考场之上,看的还是真本事。万一他只是诗写得好,经义策论却不通,那也是枉然。”
“也有道理。而且我听说,那《师说》一文,未必就是他亲笔所作。小小年纪,哪来那等见识和文笔?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替他捉刀代笔,沽名钓誉罢了。”
这些议论声,虽然刻意压低了些,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飘进了陈平安一行人的耳中。
同行的陈胜和李真,听到有人质疑陈平安,都有些不忿,想要开口辩驳。
陈平安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他依旧平静地吃着碗里的饭,仿佛那些议论与自己毫不相干。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看来,自己的名声,在这县城之中,有利有弊。
《师说》带来的巨大声望,固然能让自己得到一些关注和便利。
但也同样会招来更多的审视、质疑,甚至是嫉妒和敌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吃过晚饭,几位长辈便催促着少年们早些回房歇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去贡院熟悉一下环境。
陈平安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
同屋的陈胜和李真,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县城里的见闻,以及刚才听到的那些关于陈平安的议论。
“平安,那些人真是过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厉害,还敢胡说八道。”陈胜气鼓鼓地说道。
李真也附和道:“就是。等他日放榜,平安肯定能考中,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平安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旁人如何说,与我何干?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了。”
说完,便从考篮中取出自己的备考笔记和那几篇得意之作,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