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由己及人,由内而外,成就圣贤功业之途。”
这一番解读,不仅解释了字面意思,更点明了“明明德”与“亲民”、“止于至善”之间的内在逻辑联系,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思考的。
方先生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陈平安的目光充满了惊喜和欣赏。
这孩子,不仅有过目不忘之能,更有超乎常人的悟性。
对经典的理解,往往能直指核心,甚至提出一些连自己都需要深思的观点。
比如,在讲解《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时,陈平安会问:“先生,若‘己所欲’,便可‘施于人’吗?比如自己喜欢吃肉,便可强迫不喜吃肉之人也吃肉吗?”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触及到了儒家“推己及人”的界限和个体差异的问题。
方先生往往需要沉思良久,引经据典,才能给出一个相对圆满的解答。
又比如,在讲解《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陈平安会问:“先生,孟子此言,若被当权者视为‘犯上作乱’之言,读书人当如何自处?是当谨守其心,还是当顺时应势?”
这个问题更是尖锐,直接触及到了儒家思想在现实政治中的困境和读书人的处世抉择。
方先生常常被他这些刁钻古怪、却又直指要害的问题问得额头冒汗,却又乐在其中。
教学相长。
多少年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教书育人的真正乐趣。
甚至有时,遇到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学问疑难,方先生也会放下身段,与陈平安平等地讨论。
“平安,你看《中庸》里这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历代大儒注疏颇多,然其精义,老夫总觉隔了一层。你有何看法?”
陈平安自然不敢怠慢,恭敬地阐述自己的理解(大多来自图书馆中各家观点的整合与提炼),往往能给方先生带来新的启发。
师生二人的关系,在这种独特的互动中,日益深厚,甚至带上了一丝亦师亦友的味道。
在系统讲解经义的同时,方先生也开始向陈平安传授科举考试的另一项关键技能——八股文的法门。
“八股文,乃是国朝取士之正途,其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