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去扯块粗布,给孩子做件新衣裳,他这身都快穿不下了。”李秀找了个由头。
陈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无奈:“行吧。不过说好了,到了镇上,必须紧紧跟着我,不准乱跑乱说话,听见没?”
“嗯嗯。听见了,谢谢爹,谢谢娘。”陈平安心中一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太多,只是用力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透。
陈平安就被李秀叫醒,穿戴整齐(依旧是打补丁的旧衣服,但稍微干净些)。
陈山则将那几株晾干的止血草,用一根草绳小心地捆好,别在了腰间的布袋里。
“爹,带这个做啥?”陈平安明知故问。
陈山憨厚地笑了笑:“顺道带去看看,能不能换几个铜板。换不到也没事。”
他显然没抱太大希望。
吃过简单的早饭,父子俩踏上了前往镇子的土路。
小河村离镇子有七八里路,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确实不近。
陈平安咬着牙,迈着小短腿紧紧跟着父亲的步伐。
幸好这具身体虽然虚弱,但底子似乎还行,加上他暗中调动微弱的内息(图书馆中找到的最基础的呼吸吐纳法门,效果聊胜于无),倒也能勉强跟上。
一路无话,主要是陈山性格本就沉闷,陈平安则在默默观察着沿途的景象,并将之与脑海中的信息对比。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镇子的轮廓。
与小河村的破败不同,镇子明显要规整许多,虽然房屋大多也是土木结构,但显得更密集,也更有生气。
进入镇子,街道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铺面,有卖油盐酱醋的杂货铺,有打铁的铺子,还有几家卖力吆喝的包子摊。
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食物香气和人声混杂的气味。
今天是草市的日子,镇子中心的一片空地上,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各种各样的摊位挤在一起。
卖自家种的蔬菜瓜果的农人。
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劣质布匹的小贩。
牵着鸡鸭猪羊等待买主的村民。
还有一些简陋的摊位,摆着草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