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
那维莱特看向莫洛斯,“谢谢。”
“不必。”莫洛斯侧头望向窗外,“我只是认为,与其让她们在暗处曲解,不如光明正大地直面恶意。”
“这样她们很快就会知难而退,离开枫丹庭回村子生活。”
“即便如此,你的决定依然帮了她们。”那维莱特先是肯定,随后顿了顿,又道。
“除了逐影庭外,她们是否有其他的去处?”
莫洛斯沉默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
“你不如去问芙宁娜。”
那维莱特微微皱眉:“她?”
“千灵节要到了。”
“艺术能给人们精神的宽慰,是一种舒缓的释放。”
莫洛斯的声音褪去些许冷硬,“当偏见固化为冰冷的囚牢,只有感性的人才能打破局限。”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
莫洛斯适可而止,不再多说,转移话题道。
“另外,关于你送去复律庭的那项法律条文…”
“我理解你的顾虑。”
那维莱特打断他,语气平静,“是我的疏忽。在美露莘尚未被枫丹人接纳时,强行通过法案反而会让她们成为众矢之的。”
“…你误会了。”
望着少年抿住的双唇,那维莱特突然笑了。
——还好,他的心思依然那么好猜。
窗外,雨势渐小,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茶水间的地板上。
————
壁炉之家的临时据点内,至冬的熏香在香炉中缓缓燃烧。
阿纳托利倚坐椅上,指尖摩挲着杯沿,暗红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父亲大人,之前接触的几位官员…全都切断了联系。”
一名红发少女单膝跪地,声音紧绷,“他们威胁我们,说再敢靠近就上报逐影庭…”
阿纳托利轻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残酒。
“意料之中。”
他屈指敲了敲杯壁,指节与玻璃相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莫洛斯的手段果然干净利落——切断人脉、销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