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世界的景象:西方荒原上,凡人举着火把对抗吞噬星光的黑茧;东海之滨,鲛人在破碎的珊瑚礁下用血泪凝聚新的灵脉;甚至妖域深处,兽王正带着族群跪拜苍生道观的方向,将兽牙磨成的“愿力珠”投入虚空。
“毒姬,苏璃,”陈墨突然起身,苍生剑在阳光下划出银河般的光轨,“徐明远的地图上,九渊茧宫位于混沌海与三千世界的夹缝。而现在——”他指向山脚下逐渐聚集的凡人,他们手中的农具、身上的补丁、眼中的期待,都是最强大的道标,“我们的每一份悲喜,都是破茧的利器。”
毒姬将蛇首杖插进地面,紫色毒雾化作路标,指向北方:“老娘早就憋坏了,正好去会会这些躲在茧子里的老鼠。”苏璃则取出初代逆茧者的笔杆,笔杆与苍生剑共鸣,在空中画出传送阵:“茧盟吸收悲愿,我们就带着希望去。记住,陈墨——”她凝视着他眼中倒映的众生相,“当你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就想想这些捧着野菜粥的凡人,他们才是这条仙路的主人。”
传送阵光芒亮起的瞬间,陈墨突然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王老汉的孙子第一次握住渔叉的喜悦,是山那边村落里新诞生的婴儿啼哭,甚至是昨夜他教村民们结印时,某个少女偷偷在他衣摆绣的小剑图案。这些凡人最朴素的情感,正汇聚成比任何天道都要强大的力量。
“出发吧。”陈墨踏上传送阵,苍生剑在他背后展开光翼,每一片羽毛都是凡人的剪影,“这次,我们不是去摧毁某个茧,而是要让所有困在茧中的灵魂,都看见破茧而出的光。”
传送阵光芒消失的刹那,苍生道观的石碑突然浮现新的字迹:“道在蝼蚁,亦在苍穹;悲愿成茧,心火为锋。”王老汉摸着石碑上的字,突然想起陈墨说过的话——仙路从来不是少数人的特权,当第一个凡人捡起枯枝对抗豺狼,当第一个村妇用泪水灌溉灵草,这条由众生脚印踩出的路,就已经在混沌海中劈开了新的航道。
而在九渊茧宫深处,巨大的悲愿之茧正缓缓转动,茧壁上倒映着陈墨一行人的身影。茧顶坐着个身披百衲衣的老者,手中握着半支染血的原初之笔,笔尖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三千世界凡人的血泪。他望着茧壁上的金色光翼,嘴角勾起冷笑:“逆茧者终究还是成了茧中蝶,可惜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