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并不想提以前的事,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笑道:“照您这么说,夕颜这病,到是宠出来的?”
高姑姑就微微笑了笑。
“也不知道给懋生灌了什么迷魂汤,见了她,就象见性命似的……”魏夫人忍不住抱怨起来,“说也说不得,拍也拍不得,就差没给媳妇倒洗脚水了。不过,要是家里没有这么多的嬷嬷婢女,恐怕还真给倒洗脚水了……你说,我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不省心的。先是硬得象块石头,现在好了,软得没了骨头……”
高姑姑笑着安慰魏夫人:“这人和人之间,还是要讲缘份的!”
魏夫人叹气道:“我也知道,可他们这缘份,也结得太深了些……要是真的生不出来,跟您老说实话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懋生嘴里不说,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死活就守着她过了,那脾气……”说到这里,魏夫人就不由地摇了摇头。
高姑姑脸上就露出挪揄的笑容:“这点,可随他父亲!”
魏夫人一听,脸腾地就红了。
高姑姑就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和魏夫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一晃眼,都快四十年了……魏夫人,也从那个不知到天高地厚根本就不知道防范于人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贵妇人了!
她不由道:“让他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趁着这机会把身子养好了,子嗣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我就是有点担心怀上以后……”
魏夫人哪里不明白高姑姑的意思。
她望着东边贤集院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姑姑您放心……这次,我可想明白了,什么狗屁大局,什么世袭爵位的,不是懋生的儿子,那些与我都不相干……就是满门抄斩了,也不是斩得我什么人……我管它那么多……”
春里,位于雍州城以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它北倚目山,地势起伏,南临瓶海,百岛蹲伏,是个风景十分秀美的地方。
高姑姑在春里的家位于目山脚下,依山而建,四进的院落渐次而高,到了后罩房,反而是院子最高的地方了。
顾夕颜住在第三进的东边屋子旁,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一片海滩,在阳光下,闪着金子一般的光芒。
柳眉儿赞叹道:“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