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的柳集,拿到新户藉和路引后,先是雇了马车走旱路到越州,然后又在越州的石板镇上船改走水路到。到了石板镇的时候,她留了一个心,打心了一下顾夫人的消息,得知“刘家嫁到盛京的姑奶奶带着小少爷回娘家来走新戚”的消息,她这才放下心来。十月中旬她就到了富春县,她怕人认出来,就包着头打扮成老妪的模样在栖霞观转了好几天,看到墨菊深居简出身边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出来相认。
说到这里,端娘不由顿了顿。
顾夕颜就想起了刚才墨菊哭诉的内容。她的心又开始不规则地乱跳起来:“可是听到了关于惠兰的什么消息?”
端娘就望了墨菊一眼。
墨菊脸色煞白,双眼立刻就红了起来。
“我换了粗布衣裳散了头发扮成小媳妇的模样,住在栖霞观的桃花源旁边的息来院的通铺里,有一天晚上,就听到有人说,说禁卫军副统领,左,左小羽,杀,杀死了新婚的夫人,如今左家里的人正要鹤鸣殿里为他们家夫人做道场呢……”
“哐当”一声,顾夕颜手里的茶盅就滚落在了炕上,人也象筛子似的抖起来:“左,左,左小羽,杀,杀了惠,惠兰?”
端娘就下炕走出去叫翠玉拿了帕子来。
墨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捂着嘴就哭了起来。
端娘看着已经呆坐在那里顾夕颜,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了帕子亲自给顾夕颜擦了手,吩嘱翠玉道:“你们都出去吧,谁来了也不见!”
翠玉就笑盈盈地低声道:“要是爷来了……”
难怪没有左小羽的消息,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顾夕颜气血翻腾,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凌厉之色:“没听见端姑姑说什么,就是爷来了,一样也不见!”
翠玉大惊失色而去。
顾夕颜望着翠玉失措的神色,暗暗怪自己迁怒于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墨菊,你讲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菊接过端娘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道:“我听了,就趁着月色悄悄去了鸣鹤殿,鸣鹤殿里虽然灯火通明,却门可罗雀。我不敢靠得太近,就躲在鸣鹤殿旁的林子里转悠两三个钟,眼看着快半夜了,正准备回去,就看见杏红带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