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十三郎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他噤声……他身上龙鳞衣微微鼓胀,让他一下又警觉了几分。
目光落在钟楼底层的木门上——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一线微弱的火光。
——又是一处陷阱。
他轻轻推开门,腐朽的木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钟楼内部比想象中宽敞许多,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但有一串清晰的脚印通向楼梯。
十三郎蹲下身,指尖轻触脚印边缘,眉头微皱,“靴底有铁钉,是军靴。”
“至少三个人,其中一人腿脚不便,走路时重心偏左。”
七把叉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的?”
杨十三郎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左脚印比右脚深,而且每一步都微微拖地。”
他站起身,目光扫向楼梯,“他们上楼了。”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七把叉悄悄摸出棺材钉子……
两人沿着螺旋楼梯向上攀登,木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差一步就上去了,十三郎突然停下,伸手拦住七把叉。
“等等。”
他盯着楼梯拐角处的一根细线,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姥姥的,是绊线……”
七把叉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三郎从腰间摸出捡的那枚断成两半的铜钱,重重两弹……
两个半枚铜钱几乎同时划过细线,瞬间触发机关——楼梯上方传来“咔嗒”一声,几支弩箭从暗处激射而出,钉在对面的墙上。
“啧,够阴的。”
七把叉擦了擦冷汗。
十三郎加快脚步向上……
钟楼顶层有个隔间——这里原本是敲钟人的居所,如今只剩下一张破木桌、一把歪斜的椅子,以及……
一具尸体。
尸体靠在墙边,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刀柄上刻着古怪的符文。死者是个中年男子,面容枯槁,右手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杨十三郎蹲下身,掰开死者的手指,取出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钥匙在钟里。”
七把叉凑过来看了一眼,疑惑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