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凶了。”路温舒叹息。
言外之意是放他一个呆在旅舍里没什么不安全的。
待推开紧锁的大门,不出意外看到室内被左星黎整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水。
那画里的女人缩在一角,瑟瑟发抖的看着还在到处泼水的银尾鲛人。
听到开门声,他顿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撞翻带滚轮的浴缸,借着地上的水往自己的房间滑去,一边滑一边嘟囔:“怎么来的这么快。”
“他的能力恢复了…一部分。”路温舒喘了口气,顿了顿,最后只是无奈的吐出来几个字,“有点…野性难驯。”
“才没有。”左星黎扒着门框吐舌头,大有死性不改的意思。
“懂了。”裴邙颔首。
熊孩子嘛,多揍几顿就好了。
符霭擦了擦水,把神志还不清醒的樊雪莹放在沙发上,她太轻了,同为女生,符霭完全能抱得动她。
几人都注意到,女孩的皮肤有些苍白,头发发根处已经变成了白色,还在朝着其他地方蔓延。
莹莹的绿色在与那惨淡的颜色抗争,但目前看上去用处不大。
“唉。”陈渊任劳任怨的提起拖把开始打扫卫生,符霭在一旁整理东西。
“这……”
裴邙看着樊雪莹身上的异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路温舒定定的看了几秒,缓慢的吐息:“没事,让她歇一歇。”
说着,青年朝裴邙伸出一只手,轻轻示意。
裴邙反应很快的从兜里拿出那截骨头,放到对方掌心,然后就发现,原本雪白的骨节此时微微发黄,已经有些玉质化,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冲刷。
路温舒没有丝毫意外的接过骨节,控制着轮椅朝自己的房间去了,背影看上去有点仓促。
不明显,但裴邙很轻易的察觉到了。
直到这时,他才敢把思绪往路温舒身上放一放,对方这是……怎么了?
和一开始他闻到的血腥味有关系么,真的受伤了?
青年垂头叹气,把腰上的长刀解下来,加入收拾屋子的队伍,其它东西都可以过会儿再问,这满是水的房间不打扫是真待不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