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澈斜倚着鎏金门框,月光为他淡蓝长发镀上寒霜。
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与渊明如出一辙的粉色瞳孔,却淬着截然不同的阴翳。
渊澈总让他想起深海里蛰伏的鮟鱇鱼——看似优雅地摆动着发光器,实则随时准备用利齿撕碎猎物。
“我们该成为他的第三兽夫了!”
渊明虚弱的吐息。
渊澈轻笑出声,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术刀。
锋刃折射的冷光掠过渊明脆弱的颈动脉,“纠正两点。“
刀尖突然抵住渊明心口未愈的伤,“第一,你擅自剥离护心鳞时,可没问过我的意见。“
鲜血顺着刀槽蜿蜒,在鲛纱上绽开诡艳的花。
他俯身贴近渊明的耳畔,吐息如毒蛇信子。
“第二……“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我讨厌被安排。“
冷白的无影灯下,渊明莹白指尖抚上渊澈颈后的腺体伤痕。
消毒水与海盐混合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药池中绿色液体不断翻涌着气泡。
他当年亲手剜去腺体的伤痕犹在,却在苍白皮肤下泛起异样的潮红。
渊明指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疤痕组织,鲛人特有的粉色虹膜流转着诡谲的光。
“这里对她有反应了不是吗?“
尾音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气音震颤,“连残留的神经突触都在渴求蔷薇花香呢。“
手术刀当啷落地,银光在瓷砖上弹跳出细碎星芒。
渊澈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苍白指节扣住软塌边沿。
耳鳍不受控地泛起薄红,像是极地冰川上突然绽放的珊瑚花——那个混乱的午后记忆汹涌回潮。
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鳃裂,蔷薇甜香像剧毒水母的触须缠绕着理智。
实验服下鱼尾即将发情的灼痛,与腺体深处从未体验过的躁动交织成网。
渊澈瞳孔震颤着后退半步,耳鳍不受控地泛起薄红——那日在实验室,他差点标记了小家伙。
那个雌性……那个该死的、温暖的、散发着蔷薇甜香的小家伙,正用最致命的柔软瓦解他筑了百年的冰墙。